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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短篇] 脱光了等我【完】 [複製鏈接]

1. m' r- M" ~% |$ `: V4 r/ O; ~/ |% T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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冬天的一個下午,萎了似的陽光軟了巴幾的爬在我的肩頭,寒冷的風刺刺地打在臉上有些生疼。枯黃的樹葉象傷口上的痂被剝落後一片片地往下掉。我剛從一家私營公司面試出來,蔫蔫地走在街上。奶奶的,下崗六年來,我已經第101次這樣地去面試應聘了。那滿臉雀斑,張著血盆大口,長著象吊著個葫蘆似的腦袋的女考官,用饑渴的眼光惡狠狠地居然問我:一個月有幾次房事?我靠!“飽暖思淫欲”,老子連飯也吃不飽,哪有力氣搞這個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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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“我已經陽痿八年了”,我對她怒吼道。這年頭什麽都圖個好口采,即使真的陽痿了也得說個“八”,好發麽!老子又不是什麽太平洋,就剩下半壺水,也敢去滋潤撒哈拉沙漠?就我這點東西,放在她的嘴巴裏,頂多夠她塞個牙縫。我只能撒個謊。她怔怔地望著我,油水一樣的東西膩膩從她薄薄的嘴唇裏滲透出來,胸口兩個鼓鼓的氣球乒的就癟了下去。“下一個”,她跳過我,斜拉著腦袋,伸長脖子,企圖從後面的人群裏找出一頭象來,嚷嚷道。我看著身後比我還瘦小的兄弟,狡黠的笑了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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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我是徹底沒戲了,沒有金鋼鑽哪敢攬什麽瓷器活。懶洋洋的走在街上 ,掏出一根“大前門”香煙;我已經下賤到抽這種一塊五一包的劣質煙了。靠每個月幾百塊錢的短工費,我還得養活我的老媽和那個小兔崽子。六年前,拿了爲國企幹了十年的三千元賣身錢,社會主義再也沒有看望過我,我們象被丟垃圾似的扔進了糞坑,就剩下填埋了。我既沒有當市長的舅,也沒有當局長的姨,走不了後門,就抽抽“前門”吧,也算爲社會再作一點貢獻。2 Z5 }4 B" d7 @5 k
  
( s  T. W% u( l8 r# G+ |# s   摸摸口袋,只剩下三十六塊五,連嫖一次“雞”都不夠。剛才那娘們的問話倒勾起我的一絲絲欲念。自從三年前離婚後,同志們,我才真正體會到啥叫“三月不知肉味”。頭一個月,在痛苦和彷徨的沖和下還算風平浪靜,漸漸地身體裏的那股火苗越來越旺,噌噌噌的往上長。三個月後,看見那些相貌平平的女人,都覺得長得跟西施、蛁婵似的,連做夢看見的母豬都成了雙眼皮。男人真的離不開女人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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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?! d0 ^  d+ D" a   記得還在國企的時候,有次跟供銷科長去南京出差,住在賓館,半夜三更,兩個摩登女郎敲門進來,〈科長要了單間,所以我一個人住〉,我睜開朦胧的眼睛,嫩嫩的不知所措。“先生,要服務嗎?”一個長得瘦瘦的但胸前那對大波幾乎要蹦蹋出來的女人柔柔的說。說實話,出來幾天了也怪想那玩意兒的,哪只貓兒不吃葷,哪個男人不好色。我也不能裝熊。“多少錢?”我直截了當的說。這年頭買什麽都要看看是否明碼標價,省得上當受騙。“八百,不過夜!”其中一個胖一點的,燙著一個爆炸頭,斬釘截鐵地說。我張大了嘴巴,仿佛吞進了一根魚刺卡在了喉嚨口,半天說不出話來,一盆涼水從頭淋到腳,頓時睡意全無。操!你以爲老子是百萬富翁還是什麽局長處長啊!我一個月的工資才多少,八百,夠他媽的養活我一家三個月的!即使美醜兼納,肥瘦都收,玩個3p老子也不幹。“我們是本地人,正宗的。”那瘦一點的女人看我驚詫補充道。奶奶的,我緩過神來,在心裏罵道:你以爲你是明末秦淮四大名妓,本地怎麽的,難道你那東東是鑲了金嵌了銀的!這個價是沒法砍的,不象有次在小商品市場老子整把一件皮衣從1800元砍到了18元。我把她們趕出了房間,坐在床上看著天花板,那東西也直挺挺地硬了半夜,始終堅貞不屈,害得我到天亮也沒睡著。5 V; T/ b$ q) s( H8 C  ~
  
: V1 A) x3 @( R$ \, C* V8 G# o/ \   六個月後,我再也忍無可忍了。我掂量著口袋裏的錢,想找一家最便宜的發廊。賓館、夜總會是不能去的,動不動成百上千的。據說現在高檔的妓女也在和國際接軌,創國際品牌。連叫床聲也從“嗯~喔~啊”改爲“oh ye oh ye”、“come on come on ”、 “fuck me fuck me”,真牛!) H6 o1 d2 h. i4 a, ]: Z, L- R
  4 Q3 d' C8 ]. ]( s; b5 s! m+ S7 N
   我蹩進了一家門面較小,看起來灰頭土臉的美發廳。剛進門,一個半裸的穿著透明的乳白色的絲質吊帶衫的女人迎了上來,黑黑的乳暈依稀可見。“老板,好帥喔!”那聲音簡直象被蜜蜂蟄過一樣,沙啞、難聽、惡心。我打量著她的臉,象抹了一層白石灰有點恐怖的白,聳拉的眼袋晃悠悠的往下墜,顯得又老又醜。我顧不得這些,正在“火”頭上,“怎麽玩?”我開門見山地說。“樓上有床有空調,100元一次;地下室只有地板,每次20元”那女人笑起來也很難看,瘦瘦的臉頰一張皮仿佛要離開肌肉似的。我唰地掏出一張百元大鈔,啪的摔在櫃台上。她笑得更難看了,“一看老板就是個知識分子,有品味,樓上請吧。”她抓著我的手就走。“不!地下室,五次!”我大聲地說。她張大了嘴,牙床骨象脫了臼似的再也合不攏,打量著我這頭從非洲草原上來的饑渴的雄獅,半天沒緩過神來。) ~) K" x2 Z+ M; {
  
2 B. ^! F( X2 G! V8 p' y: f- _1 F   兩個小時後,我象一只鬥敗了的公雞晃悠悠的出來了。' i: T1 v" ]7 D2 _( A1 Z
  這以後的三年裏,我總是在最廉價的發廊、足摩、茶坊去找小姐,有時一星期一次,有時一個月兩三次,總之只要瀉了火就好了。工作丟了,老婆沒了,我就剩下這點本能,我不能太虧欠自己的肉體。這些天來找工作等鬧心事差點忘了自己還是個男人,想起來我已經快兩個月沒有嘗過“肉”味了,體內的那條欲蟲開始蘇醒,漸漸地探出頭來,象一只餓了`許久的雛鳥,伸長脖子嗷嗷待哺。
2 z3 r( F2 f6 G- o0 w# N  冬日的太陽半死不活的歪歪斜斜地奔西而去。我的體內開始燥熱起來。女人柔膩的肌膚和嬌喘的氣息堆積在眼前,使我有些恍惚。我開始尋找目標向馬路兩邊張望。拐過一個路口,我一眼瞥見一塊白底藍子的招牌,“三表美容美發”。好怪的“名字哦,我這個在雞窩裏奮鬥了三年的老戰士怎麽從沒見過,啧啧!摸摸口袋,我開始猶豫的放慢了腳步。+ r( e. l  O+ H5 U# e: [+ p/ i- p1 {
  沒等我到門口,裏面閃出一個象火雞一樣的妖豔的女人,上身穿一件大紅的高領羊絨衫,下身也是一條紅的緊身牛仔褲,活脫脫一個“火”星人。“帥哥,進來呀。”她邊說邊向我招手。沒等我開口,她早已拽著我進了大門。屋裏開著空調暖和多了,櫃台裏一個矮矮的女人正對著一面大鏡子粉刷自己肥嘟嘟的臉,一看就是一個老鸨,看見我立刻放下粉餅,把滿臉的笑容堆積在那雙小眼腈上,“老板。樓上請吧”。我知道自己幾斤幾兩,三十六`塊五,如今的市面去“地”下還不夠。油價、氣價、房價每天瘋了似的往上漲,做人做雞都不容易啊。叫雞價這兩年也翻了兩番。/ p( q$ v) a" {
  “你的店名好怪哦”我開始答腔,套熟了等會有點尴尬也好收場。老板娘聽我說起她的店名,立刻興奮起來,於是向我詳細的介紹店名的來曆。/ F0 H* d+ \4 w- B
  “三表,代表我們開店的宗旨,代表質量、信譽、公平。質量就是我們對每個顧客保質保量,決不敷衍,讓每個顧客乘興而來滿意而歸;信譽是我們決不斬客,明碼標價,決不以次充好,比如把38歲說成18歲,把熟女說成處女;公平就是童叟無欺,美醜鹹宜,決不因人而價,甚至缺胳膊少腿的殘疾人,我們也決不多要一分錢。”原來是這“三個代表”噢。我服了,絕了,我在心中暗暗贊歎。# A" Z1 a/ g0 o4 ^* \
  “怎麽樣?帥哥”那火雞迫不及待地問我,“八十,最便宜了”,“三十”我嗫嚅道。“六十”,“三十”我咬定青山不放松,不過聲音更輕了,“五十,我今天還沒開張便宜你了”看得初火雞還是蠻真誠的。“三十五”我倒象一只被剝光毛的雞一樣,聲音比蚊子還輕。在她看來我是個沒有拿到工資的民工。不好意思告訴你,老子現在連民工都不如,三十五,老子已經鐵了心地出價了,不惜血本了。那火雞正猶豫著,這時門開了,一個穿著黑色皮茄克比我年輕多了的小夥子推門進來,火雞立刻撇下我迎了上去。4 G- g. {  J8 C  v
  算了,老子今天是開不了葷了,不如借此機會落慌而逃吧,省得在這裏丟人現眼。
9 V% a5 l/ @1 E% D6 T  我低著頭迅捷地往外竄,“呯”的一聲撞上了一個人,擡頭一看是個女人,而且是一個十分漂亮的女人。4 w! O6 B. F  X' {1 t( Y6 ]
  
, Q( m% J& }* {$ `* k; D  “老——馬------馬——達!”“郁莉!”,我們幾乎同時驚奇的喊道。不過郁莉比我好象猶豫了一點,畢竟歲月的風霜將我雕刻得比實際年齡要老得多,而她依舊光鮮亮麗,絲毫不減當年校花的風采,甚至比當年紮著一根大馬尾的小姑娘更顯得成熟,風騷,更有女人味道。, }3 u" [& \+ |; s/ A
  郁莉是我的高中同學,是當時班上公認的校花,衆多男生YY的對象。我這個叭嗒著嘴巴從鄉下來的小蛤蟆,也無數次把她當作自己夢想的天鵝、夢中的情人。在春天燥熱的被窩裏,幻想著她銀鈴般的笑聲和甜絲絲的氣息。幻想著她粉嫩的胳膊和大腿,以及那圓鼓鼓的充滿野性和生機的胸部,她紅豔豔的嘴唇裏能有滲出象蜂蜜一樣令人甜蜜和陶醉的東西,讓人忍不住去吮吸。。。。。。,就這樣,我人生的第一滴精華被幸福地夢遺了。清晨醒來,當我脫下濕漉漉的內褲赤裸著躺在被窩裏,閉上眼睛感覺她依然還在我身邊,幸福得象花兒一樣。仿佛她已經成了我的新娘。& G1 P0 E( V& s" ~3 W# P
  上課的時候,在教室門口碰見她,心被電了一下,撲通撲通的聲音連自己都聽得見,臉上熱辣辣的開始熱血沸騰。感覺自己象做了什麽虧心事。我連忙低下頭,迅速地坐到自己的課桌旁,幾乎把頭埋進桌子兜裏,假裝著找課本,半小時不敢正眼視人。
7 `3 |) q( _  k' L, @  我這種膽小的怯怯的象森林裏邊吃草邊準備隨時逃跑的小鹿,注定只能幻想地躺在草地上,享受片刻的陽光揉摸的歡愉。校花早已被副市長的公子哥用一輛漂亮的山地車馱了去。高中沒畢業多久就開始雙宿雙飛了。等我大學畢業,丫丫的女兒都活蹦亂跳的會唱歌了。自從在大學畢業那年同學聚會碰過一次頭,再也沒有見到過她,只聽說她去了美國。一晃就是十多年,這次竟會不期而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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) T7 R* M5 Z. [/ n0 _. D; ?/ F“我、、、我想理發、、、人——人太多了、、、”,我企圖掩飾從這種低檔的發廊裏出來的窘境,說話也變得口吃了,真是欲蓋彌彰。
4 O; X" u8 u& x; g0 n, i& k) ]+ y  “真高興在這兒遇見你,老馬!馬達!”她幾乎跳起來,興奮的說,絲毫不介意我的木讷窘態。她伸過手來,我握著她的手,感覺依然柔膩光滑;高三畢業時我曾握過她的手,也是唯一的一次,那種幸福酥軟的感覺愣是讓我三天沒有洗手,至今記憶猶新。: D5 x+ b8 X. `' P7 }3 u
  
( `, b, L. {/ p5 p+ {  我開始認真打量起我這個昔日的夢中情人。一件鵝黃色的貂皮大衣敞開著垂到膝蓋,淡紫色的羊絨衫裏一對大咪咪幾乎暴漲出來,深深的嵌入我的視網膜裏,一條白色的圍巾遮住了以前令我魂牽夢繞的細白的脖子,不肥不瘦的雙唇鮮潤飽滿,仿佛依然可以滲出蜜來,細細的眼毛下一雙大眼睛嬌媚、妖豔、性感,但又有一種說不出的寂寞、空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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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 U8 q6 s' N7 m) l  H; P, w  我握住她的手不放松,她的手掌心有一種近於“九陽神功”的真氣源源不斷地輸入我的體內,使我心旌搖蕩。一種女人特有的幽蘭般的香氣隨著呼吸直逼我的心肺。我似乎變成了一只蝴蝶飛在一片燦爛的馥郁的桃花叢中,盡情地享受著春天的恩澤。0 c5 ^# _  d4 X& a9 W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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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一陣寒飛吹來,把她過肩的長`發吹起,柔柔的黑發從我的鼻尖輕輕的拂過,癢得我麻酥麻酥的。+ l5 G- l7 T0 p) A, S2 M9 J
  
) [& _; m  N9 f! i  天上掉了一個餡餅!還掉了一個美女!
- @2 }$ g. h$ Z3 n6 `+ E3 c  上帝剛給我關了一扇“嫖妓”的窗,莫不是又給我開了一扇“偷情”的門!/ h0 |* b: O( u) K- d
  
9 o5 O6 }) O# y: j1 U7 I! ?  “怎麽啦,老馬?”她的喊聲把我從夢中拽回了現實,我頓時清醒過來,尴尬地放開了她的手說,“沒什麽,你還是老樣子,比以前更漂亮了。”我由衷的贊歎。- Q, j  ?% A( l6 |" x
  “老啦,”從她自信灑脫的笑容裏看得出這是一句不折不扣的謊言,“走,外面太冷,到我車子裏去說話吧。”她指著不遠處停在馬路邊一輛白色的轎車說。
* F1 T: N( _9 P) u, I& }) B4 V  走近汽車,是一輛新款的2。4升自動檔的廣州本田,一看車牌我“撲嗤”一聲笑了出來,她驚異地望著我,“怎麽啦?”,我用手指指車牌,她也笑了。
* A7 S3 I% t; f2 G! n  車牌後面的號碼是“LG438”_____諧音“老婆死三八”,“我選的號碼,這才吸引眼球呵。”她脫掉大衣放進後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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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_$ P% l4 F' D/ Q% x5 \  聊了一會,我就知道了大概。高中畢業後,她和她一起落榜的公子哥沒多久就結了婚。她老公開了一家公司,她進了一家不錯的事業單位,後來他們發了財移居去了美國,後來她老公把金絲貓帶到了她的床上,後來就離了婚一個人回國了。' @/ ~2 v2 I5 r4 p4 C
  “我離婚一年多了,唉~”她歎了氣有點失落,我心裏竊喜。3 \- w. v8 F& }  b
  除了嫖妓,我也幾乎把我的一切都告訴了她,“我離婚三`年啦!”,三年了,許多電影故事就這樣開始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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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“怎麽樣,到我家裏去坐坐,我一個人住!”,她望著我,那秋水般嬌媚的眼神差點沒把我淹死。/ @, l9 g# {$ }' w
  “不了,改天吧,我還有點事。”話一出口,我差點甩自己一個大嘴巴,我後悔得象錯過了`500萬大獎,煮熟的鴨子飛到了雲裏,到嘴邊的紅燒肉“撲”的一聲掉在了地上。
1 h0 W8 E/ G" V7 l/ E( ]* Q  “好吧,你住哪兒,要不要我送你?”她又給了我一根救命稻草。
' Y5 n* z: w& }" l) C0 q6 {9 J! G  “不用了,謝謝,我和一個朋友約了還有點事,”鬼差神使,我又脫口而出編這樣一個慌話。4 @/ Y% }0 n$ ^
  我在心裏又狠狠,地抽了自己一個耳光:媽的,你熊了,蔫了,萎了,癟了,見到昔日的夢中情人不知所措了,你小子活該就是一個受窮的命,嫖妓的角!我想把自己扔進糞坑。
6 n9 x: z9 ], Y  J+ U& Q) o  “好吧,改天再聯係,”她從車兜裏掏出紙和筆,寫了個號碼遞給我,“這是我的電話,多和我聯係哦!”1 E2 ~6 \; R2 @6 ]2 _
  我從“糞坑”裏爬了起來,終於又看到了一絲曙光。
. q( ^4 c  l- |8 s0 g  我也給她我的手機號。& o- }1 L# p+ i8 F6 ^" t; [, ^
  “再見啦,老同學,別忘了和我聯係喲!”她的聲音嗲得讓我的骨頭象放在高壓鍋煮了三天三夜早已酥爛了。我再一次握住她又白又軟的玉手說:“一定,一定!”,我感覺自己象一條在她懷裏的受寵若驚的獅子狗。
, ~" P4 \8 e: K$ W) r- ~  如果能在她懷裏,我願意做一條狗!
5 \" O0 j, d% N. j, o/ H  我現在的生活還不如一條狗!2 I5 X* `" N3 ^9 }, i9 l' d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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從溫暖的車子出來,我激靈地打了個冷顫。不知不覺我和她已經呆了一個多小時,使我又一次深刻體會了愛因斯坦的“相對論”。
# u/ s, a3 O9 x, S6 I  相對論就是當你和一個`美女在一起呆一個小時,你就會覺得一分鍾那樣短暫;而把你置於烤爐上一分鍾,你就會覺得比一小時還漫長。+ k5 O9 A- q7 y& o$ k
  我真的覺得很短暫,當她向我擺擺手,車子緩緩啓動,然後象風一樣消失的時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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: H+ H1 u, P& W9 }  太陽像“天涯”的貼子一般沈得很快,頃刻就沒了蹤影,只留下西邊一片鮮紅的血色。天色漸漸暗了下來,黑夜的大幕正緩緩拉過寂廖和清冷的天空。冬天的天空沒有飛鳥。我有些失落又有點欣慰,有點渴望又有些無奈。) \  `8 f9 N( M& j* R8 M/ t
  
& ]; D; E1 Z4 L+ M- z4 [3 S6 _  “我愛你,愛著你,就象老鼠愛大米。。。。。。”,路邊小店裏傳來楊臣剛唐老鴨般的叫聲,我真想揍那小子一頓,一想到那張象掉光了牙齒的老太婆的臉在舞台上扭來扭去,我直想吐。
) y: T4 [! G) D6 C9 ^" s  ?  男人是老鼠,女人是大米?到底誰吃了誰?以前我老婆總說我膽小如鼠,我是老鼠,可她不是大米,而是一只花俏的大狸貓,那冷漠的幽藍的眼光常常讓我瑟縮在桌子的一角和兒子搭腔。她自以爲是一只從小在城市裏長大的金絲貓,蔑視著我這只從小在農田裏打滾的土拔鼠,總是居高臨下的對我說:“去,給兒子洗尿布去!”。
: o) ^; b. R0 L. t1 z$ g  這個初中沒畢業,管“睾丸”叫“幸丸”,只長胸脯不長大腦的女人,對金錢的興趣遠勝於做愛。在她眼裏黃金比yin莖更能給她帶來高潮,有次在床上,我把剛發的工資悉數交給她,靠近她想跟她親熱親熱時,她一把把我推開說:“去,滾一邊去!我正數錢呢。”3 J# B8 y) M: o8 _
  終於,在我下崗後經營的餐館徹底破産後,她甩下一句話,“瞧你那熊樣,就不是發財的種!”,然後頭也不回的跟著一頭開著奔馳的“河馬”風馳電掣的走了。
% C! ]  I. d. [6 H& K5 A  算了,她需要的不是“河馬”的肥膘和扁扁的大嘴,而是“河馬”的金錢和跑車。, P7 z0 D" G% e" y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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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需要的就是最好的。對於一只雞,麥粒遠勝於鑽石!. x/ }/ U0 }! Y+ g8 x; o
  而我就是那只大公雞,我想起了小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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. |- `2 F' n6 H9 v+ n  小倩姓董,是我一年前在“人間天堂”浴室裏認識的。
0 f) C5 M* m% U& p- D$ ]5 d  本來麽,婊子無情,作爲嫖客,你必須遵循“打一槍換一個地方”的遊擊戰爭的原則。避免過多的糾纏和深入,以免惹不必要的麻煩。記得在國企的時候,我的一個副科長的同事,在一次出差途中與路邊的一只野雞魚水之歡後,爲了炫耀他領導的身份,居然給了她一張明片,後來在一次掃黃打非的行動中,那只雞給公安逮了去,爲了立功贖罪,那只雞居然把副科長的名片交給了公安,結果公安大老的跑來把他逮了去,罰了5000元還拘留了一個星期。弄得他臭名遠揚,最後不得不停薪留職離開了工廠,連老婆也差點跟他離了婚。
0 k: G, N* H. l. Y  有了“前輩”血的教訓,我從來不在某一“雞窩”呆得太久,也從不暴露自己的真名實姓,有時還說幾句打打歪調,“小姐,刷刷水啦。。。”“小姐,小意思喽。。。”等等,裝裝港台腔,小姐一聽,還真以爲來了個廣東闊老,不但媚眼飄飄服務周到,別了,還嗲聲嗲氣地說:“猩猩〈先生〉,常來喲!”他媽的,把我當從森林出來的。
5 e4 t/ `6 e5 T) ]$ T  * [5 w* n# @, v2 R+ c  ~- Y
  但小倩除外,一年來,我幾乎成了她的常客。
: m, x. l2 E" Z& N. E0 |  她與明妓董小宛只差一字,長得瘦瘦小小的,似乎有點營養不良,雖然不算漂亮,但也清秀可人,一雙單眼皮的眼睛不大不小,笑起來還有兩個小酒窩,看上去有些憂郁和膽怯。一對小咪咪只有我兒子的拳頭大,說起話來聲音很輕,全不像我平常見過的那些雞一樣恣意張揚,倒象一個受慣了欺淩,忍辱負重的童養媳。! g. d6 S$ }" v- A, m
  5 ~1 z" r9 b2 L( X/ q7 f+ @* G- J
  我抱著她準備脫她衣服的時候,她居然也緊緊地抱著我,把頭深深地埋在我的肩膀裏,嘤嘤地哭了起來,哭到傷心處竟然嗚嗚咽咽了。* J5 A8 h* O$ q: w0 A  H
  操!格老子的,我不會幸運的撞到個處女“雞”吧,這比中500萬大獎還邪乎。得!這小妮子肯定在唱戲,然後弄點膳血雞血的冒充處女,再撬老子一杠子。0 v# O! Z+ r+ q0 e: J2 [9 j
  我正想直搗黃龍探個虛實,左手向她的下身摸去,她一把將我推開,淚眼朦胧的說:“你真象我哥!”
$ V( n' [5 W  n! R  \' b7 r  象你爸也不用這麽哭啊!我心裏想,沒有說出口!' ^' N4 B- s9 Q7 q# Y  m2 |7 J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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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 g: x8 z. i2 N3 H 看著她嘤嘤泣泣瘦瘦弱弱的樣子,我閉上了我的臭嘴。我忽然有點憐香惜玉起來,早已堅如磐石的心髒長出了一些苔鮮,有點濕滑。
3 w) u' s" A4 O/ Y5 E; o  今天怎麽了?對於婊子,老子一向冷酷無情,冷酷到底。有一次與一只“眼鏡雞”做愛,我剛潛入她的雙腿之間,她就“嗯。。。啊,嗯。。。啊!”地大叫起來,我一片大嘴巴甩在她的臉上,罵道:“閉上你的臭嘴,老子不喜歡聽這種浪聲!”。
/ \+ s/ k( _" p2 p  我最討厭這種裝模作樣的嚎叫,你一天十七八次的車輪戰,哪來什麽高潮,沒有就沒有吧,你還假裝什麽?, V+ e& F0 S  Z2 y% q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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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我喜歡真實,即使真實是醜陋的!
( V" V' A% a: i* y  那只“眼鏡雞”被我打得懵懂懵懂的,眼角擠出一點淚來,委屈地說:“你們男人不都喜歡聽嗎?”。0 }& ~4 q! `& h0 s8 Y
  老子喜歡聽的是燕語莺聲,不是鬼哭狼嚎!
& w7 j* P  {' [0 `" y  “眼鏡雞”給我打了一下罵了一下,從頭至尾,抿緊雙唇,不再吭聲,任由我在她身上蹂躏踐踏。
" g6 E! e  C/ W: m  其實那一次我已沒了興致,“眼鏡雞”也一樣,身體幹澀得象風幹的鹹魚,機械地做了半天沒有潤滑油的活塞運動,疼得老子一星期看見帶眼鏡的女人就哆嗦。/ ?/ @* a$ o, u  e$ e
  
" e) h8 e" I9 \% K3 l  那小妮子看上去楚楚可憐,我動了恻隱之心。“如果你不`願意,我不勉強。”我拍拍她的肩膀說。那妮子擦了擦眼淚,停住了微微顫抖的身體,輕輕的說:“不是的。。。”。
+ K7 }8 Q/ _% L  t  她告訴我她叫小倩,才出來三個月。她生活在一個很窮的山村裏,父親早亡,只剩下母親和一個哥哥。不幸的是半年前,她哥哥得了尿毒症,家裏賣了兩頭豬五只羊才勉強住了一星期醫院,後來沒錢了,被縣醫院扔在了門口,她和母親跪著哭著求醫生也沒用。
  H: b& p% \8 O! F9 m  她說她從小沒了父親,比她大六歲的哥哥從小對她呵護著,所以感情特別深。在她眼裏哥哥還有一半父親的影子,她不願意看著哥哥在床上等死,就和村裏的小翠一起出來了。小翠到城裏幾年了,一直做“雞”。她跟媽媽說去城裏打工。出來三個多月了,她想她的哥哥和母親。看見我長得像她哥,想起了傷心事,所以就情不自禁的哭了起來。; r. G" y# |7 \
  
" ]  k# U; T, |& a& v% [  “你長得真像我哥,真的很像!”她的眼裏竟是滿眼的深情和溫柔。+ D5 l; ^2 {3 y
  剛長出一些青苔的石頭心,開始有些潮水的浸濕。膨脹的JJ早就松軟了,我沒有了一絲欲念。5 e+ ^" ?7 ]8 [) e( N
  他媽的!老子以爲自己是天底下最不幸的人,工作沒了,餐館倒閉了,老婆跟別的男人跑了。。。。。。,我折了一條腿,卻遇見一個半身不遂的人。算算,我他媽的多麽幸福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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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憑我在“雞窩”裏多年奮鬥的經曆和鷹一眼敏銳的眼光,看得出小妮子並不是用謊言來勾兌老子的眼淚。男人的眼淚要比jing液珍貴得多,因爲一個男人流jing遠比流淚容易得多。. o9 C) `' N: a
  在痛苦的時候,我情願去流精而不是流淚!
+ |8 Y1 C: N+ r" `0 q9 d7 {  我情願在女人白嫩的肌膚中,在“野雞“溫暖的懷抱裏將痛苦的眼淚化爲快樂的jing液!
2 \1 r: L) S; Y2 I  看著小妮子無奈無助淒涼的眼神,看著她嬴弱瘦小的好像還沒有完全發育的身體,我這只在非州幹涸的泥潭裏打滾的`鳄魚差點落下了最後一滴珍貴的眼淚。
/ C0 _/ X+ F1 i. E5 G5 u+ o' w0 Y  我再也沒有心情去“摧殘”這個不幸的女人,準確地說是女孩,因爲她剛滿十八歲,盡管她是一只“雞”,但我覺得她比鳳凰還高貴。
! K" A+ w6 Y( M! i; R  我躺在椅子上讓她給我揉揉腿,說說話。5 o! g- P; J' \5 h5 a. F8 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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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別了,我掏出僅有的500元錢給她。她推開我的手說:“我不要,我們沒`幹那事。”,我把錢塞進她的手裏:“你不是說我長得像你哥嗎?那你就當我是得了。”“那也不能。。。不。。。”她怯怯地把錢還給我生怕得罪了我。好說歹說她就是不收。
9 o2 r' S3 c9 r1 u  我火了,把錢扔在躺椅上,“就當是預付款,下次我再來。”我想走出房門,她突然拉著我的手,眼淚嘩的流了下來,然後抱緊我吻我的嘴唇。我輕輕地推開她,在她臉上親了一下,輕聲的說:“我還會來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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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值!一個妓女的嘴唇遠比yin唇要值錢得多。就憑這小妮子有情有意的一吻,老子化500塊錢一點也不冤!1 q. `1 \$ k, f  h' d
  對於妓女,她們情願男人一百次幹她的下體,也不願一次讓你親吻她的嘴。因爲yin道不過是工作的道具,目的只是爲了嘴得到香甜的美味和鮮豔唇膏。yin道可以無比下賤,嘴卻是神聖的。yin道是肉,嘴巴是靈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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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所以,真正的愛情是嘴與嘴淺吻,而不是肉與肉的深入!0 e3 D' s& E" X7 V
  你得到`了女人的嘴,你`便將得到女人的一切!
5 U; l0 W; K  O9 j! B. S) q6 C  NND,人生無處不“哲學”。2 _/ n. q0 I. N! O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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8 W- c) b4 ?& V 漸漸地,我和小倩熟悉起來。一個月我跑十八趟“人間天堂”想不熟悉都難,我從最初的“遊擊戰爭”變成了建立基本根據地的“武裝鬥爭”,取得了“嫖雞”事業的初步勝利,盡管我只占領了兩個不起眼的小山頭。7 y6 q  o- w8 J" M; b0 U
  她管我叫“達哥”,聽起來有點象香港黑社會的老大,不過我喜歡。我們成了無話不談的朋友。她成了我的紅顔知己。: V/ D- v1 S2 i: a
  
2 B1 k- B5 y2 L! e- N  爲了建立深厚的牢固的“革命根據地”,那一月我送了1270罐煤氣,平均每天42。333333333。。。桶。比上個月增長66。66666666。。。%,比上年同比增長86。333333333。。。%,那一個月我賺了2538.54元;我少收了一個孤寡老頭的2元送氣費,一個包工頭的二奶給了我0.54元的小費。那無數的小數點意味著我爲那兩小山頭,決定把送煤氣罐當作永無止境的革命來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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) m( D& A7 s9 H  “達哥,你是個好人,”有一次纏綿後,小倩柔弱的伏在我的胸口,看著我紅腫的肩膀心疼的說,“別去送煤氣罐了,你是大學生有文憑,找一份輕松點的工作吧。”
6 ~4 ~' \: q! y; r6 J& J  我摟著她瘦小的身體半晌無語。
$ s( ^2 c+ s4 ], g0 Z/ E/ q  “以後你別來了,如果你真想我就打電話給我,我到你家裏來。”小倩用纖細的手指輕輕的撫摸我的肩膀說,“再說你在浴室花的錢又不是我一個人拿的。。。
2 a# k. _/ t: F/ ^$ v5 n4 b  我不要你的錢的。”
* L+ s* W$ |( {9 f* \   我依然無語,她把頭貼在我的胸膛上,柔柔的小乳房緊挨著我的肋骨,我感覺成了我最堅實的依靠。) p8 h/ ?) b! Y: M' z
  
9 Y8 t' e- n/ v( Q   我有一個星期沒去“人間天堂”,並不是因爲她的話,而是因爲我把一桶煤氣扛到五樓閃了一下腰,疼得我不得不在家休養。她打電話問我怎麽了,說一星期沒見特想我。我告訴她我不小心閃了腰。
" i& B5 x6 b! z; X6 B   她風風火火的趕到我家,陪了我一整天,幫我揉肩搓背,買菜燒飯,拖地板,洗衣服。。。,俨然成了一個勤勞的小主婦。( ^+ ~  T+ i$ w. `
   下午我兒子背著書包屁顛屁顛的放學回家,我坐在椅子上看電視,對兒子說:“叫阿姨”,那小子把書包往桌子一扔,對著小倩叫道:“姐姐好!”,nnd,這小子滑溜滑溜的想叫老子“亂倫”。8 I+ W  I, C$ z2 I0 x1 ^1 g8 e! K7 Z3 D
   一星期,小倩天天來我家一趟,或早上或中午,晚上來的很少,把我家裏拾搗的幹幹淨淨一塵不染。自從我離婚後第一次看見我有一個整潔的家。我兒子也吃得滋潤滋潤的,說我燒的菜沒有小倩姐燒的好吃,還姐姐長姐姐短的把班級裏的趣事一股腦說給小倩聽。老子一把尿一把屎的養了他十一年,小兔崽子一點良心也沒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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